第四百八十章身不由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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唉，說起來，我跟我媽關系還真是有些覆雜，算了，無論如何，我也不能明知道寧柏打她主意，坐視不理吧。
過了鐵索橋後，地面上的裂口多了不少，一片狼藉，根本沒有路，寧柏文的方向感倒是挺強，並沒有迷失方向，很順利的就找到了天坑的所在。
再次前來，天坑周圍的氣息變得更加陰森了，從天坑底下吹來的陰風裏，帶來一股潮濕腐爛的味道，還有一股陰森的冷意湧出來，如水波蕩開，朝四周蔓延，讓人不由得想要逃離，可是寧柏文卻露出了興奮之色。
我靜靜的站在旁邊，只是淡淡的看著天坑，等著看他究竟要玩什麽花樣。
站在黑黝黝的天坑邊沿，能感到腳下有輕微的震蕩，有細碎的光點，在坑下的黑霧裏閃爍，沒等人看清楚，又攸忽消失。我知道，那是因為天坑的石縫裏，生長了很多的水晶蘭，磷火飛舞，像夏夜裏螢火蟲，閃閃爍爍，映亮了水晶蘭，就會出現這樣夢幻般的光點。
寧柏文竟也認出來了，咦了一聲，驚訝的說：“好多的水晶蘭，這種被叫做死亡之花的水晶蘭，是要靠吸收腐葉營養生存，這個天坑裏死了不少人吧。”
盡管他的話裏平淡，是陳述的語氣，可我還是不由自主的替我媽辯駁：“天坑出現之前，這裏叫黑石村，生活著一群活死人，天坑出現時，村裏的活死人都死了，屍骸都落在這天坑裏，變成水晶蘭的肥料。”
寧柏文笑笑，沒再說什麽，當先下了天坑。
我也跟了下去，一簇一簇的水晶蘭繞著天坑邊緣，開得熱鬧，通體晶瑩潔白，不染塵埃，如水晶狀的菸鬥，輕輕搖晃，一如記憶中的美。磷火閃過，水晶蘭如同來自陰間的幽靈，妖異無比。
突然，我的心頭生凜，下一秒，眼前就出現了一條河。
是那一條來自陰間的河流，幽黑的河水，緩緩的從天坑底下流淌而來，無聲無息的，卻令人望而生畏。就連寧柏文的心境也受到影響，不再如同淡定，聲音陡然壓低了不少。
“這就是那條河吧。”
聽到他的聲音，我沒有吭聲，因為我看到河上緩緩漂來的棺材鋪了。
是我媽那間棺材鋪，好像時間靜止了，一星半點的變化都沒有，門口的那盞燈籠，還是我畫過骷髏頭的。
仿佛不管隔了多遠，只要棺材鋪出現，我就能清楚的看清鋪子裏面的情形，燈光亮著，映照出我媽側坐在櫃臺後的身影，她似乎總是在描紙人，真不知道她做了這麽多紙人都是賣給了誰……紙片人，那些攻擊過我的紙片人，不會都是出自於她的手吧？
這個念頭冒出來，又讓我拋開，糾結這個沒什麽意義。
再打量著我媽衣著打扮，我就忍不住看了寧柏文一眼，他之前說跟我媽是老朋友時，那暧昧的語氣別以為我沒聽出來，只不過，我很懷疑他怎麽會看上我媽？
咳，真不是女兒嫌親媽醜，實在是我媽永遠都梳著那種老式的發髻，發髻跟蠟腸似的，用網兜兜在脖子後，還別著個黑絲絨的蝴蝶結，一點都不時髦，我很難相信，除了我爸，還有別的男人能看上我媽，尤是龍虎山出身的名門弟子。
仿佛還真有母女間的心靈感應什麽的，我媽望過來，遠遠的看著我，平淡的說：“你帶人來幹什麽？”
早有心理準備，我沒指望過親媽的歡迎，這一刻我還是被她的淡漠傷了，像細刺紮了一下，微疼了一下。
然後，我同樣淡淡的說：“媽，你弄錯了，是這個姓寧的大叔，說跟你是老朋友，至於他找你幹嘛，我一點都不清楚，準確的說，我是他帶來的人質。不過，我沒提醒過他，你根本不在乎我死活。”
我這話一說，寧柏文忙說：“黎青，是我，寧柏文啊，好久不見，我閉了一斷時間死關，出關後，聽說你在天坑，就過來看看你。蘇嬌在三河鎮有些麻煩，我就順便把她帶過來了。這孩子也挺愛開玩笑的，挺可愛的，比我家丫頭乖多了。”
我媽神情微變，語氣竟然柔和了許多：“我以為你不會再見我了。”
寧柏文呵呵一笑，略有些小尷尬。
我的心頭就大受震動了，親媽跟別人說話更溫柔，真心不好受，也讓我看寧柏文更礙眼了，不過，到底還是松了口氣，不用擔心他對我媽不利了。
下一秒，我知道自己錯了。
寧柏文說：“黎青，我真不想為難你，可是我身不由己。”
我媽竟然一點也不意外，語氣依舊溫和：“我知道你一直都身不由己，沒怪過你。”
這個啥意思啊，我咋有些看不懂了？
“你女兒很乖，我會好好照顧，待她如親生女兒。”寧柏文說，語氣仍是那種老友聊天般，很是隨意，透著親熱。
我媽也沒一點火氣，很淡然：“無所謂，這些年她能活下來，我也沒照顧過。”
這一刻我的心情真是難以描述，做親媽的，像我媽這樣的，估計不是獨一份，也肯定不多吧，算了，我不想在這裏找刺激了，默默的掉頭走。
“你走不掉的，別自找苦吃。”
難得，親媽主動跟我說話了，竟然讓我不爭氣的眼圈熱了，接著，我撇撇嘴說：“不見得吧，姓寧的這種所謂的名門子弟，都是些銀樣蠟槍頭，真不頂什麽事兒，像他侄子寧滄海一開始也是牛氣哄哄的，可是連敵人影子都沒瞧見，就中了著，被天屍教的餘孽給弄死了。當叔叔的又能強多少？”
寧柏文溫和的表情變了，眼神陡然變得淩厲，如刀子般鋒銳，逼視著我說：“你說，是天屍教餘孽殺死的滄海？”
我懶得理他，擡頭望了望天，恰好看到劉凡在天坑邊緣冒頭，還沖我眨了眨眼，頓時心頭一喜，他竟然真的來了！
隨後，我又若無其事的對我媽說：“我只是有點好奇，這姓寧的來找你幹嘛。你要是想弄死他，我可以搭一把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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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靜靜的站在旁邊，只是淡淡的看著天坑，等著看他究竟要玩什麽花樣。
站在黑黝黝的天坑邊沿，能感到腳下有輕微的震蕩，有細碎的光點，在坑下的黑霧裏閃爍，沒等人看清楚，又攸忽消失。我知道，那是因為天坑的石縫裏，生長了很多的水晶蘭，磷火飛舞，像夏夜裏螢火蟲，閃閃爍爍，映亮了水晶蘭，就會出現這樣夢幻般的光點。
寧柏文竟也認出來了，咦了一聲，驚訝的說：“好多的水晶蘭，這種被叫做死亡之花的水晶蘭，是要靠吸收腐葉營養生存，這個天坑裏死了不少人吧。”
盡管他的話裏平淡，是陳述的語氣，可我還是不由自主的替我媽辯駁：“天坑出現之前，這裏叫黑石村，生活著一群活死人，天坑出現時，村裏的活死人都死了，屍骸都落在這天坑裏，變成水晶蘭的肥料。”
寧柏文笑笑，沒再說什麽，當先下了天坑。
我也跟了下去，一簇一簇的水晶蘭繞著天坑邊緣，開得熱鬧，通體晶瑩潔白，不染塵埃，如水晶狀的菸鬥，輕輕搖晃，一如記憶中的美。磷火閃過，水晶蘭如同來自陰間的幽靈，妖異無比。
突然，我的心頭生凜，下一秒，眼前就出現了一條河。
是那一條來自陰間的河流，幽黑的河水，緩緩的從天坑底下流淌而來，無聲無息的，卻令人望而生畏。就連寧柏文的心境也受到影響，不再如同淡定，聲音陡然壓低了不少。
“這就是那條河吧。”
聽到他的聲音，我沒有吭聲，因為我看到河上緩緩漂來的棺材鋪了。
是我媽那間棺材鋪，好像時間靜止了，一星半點的變化都沒有，門口的那盞燈籠，還是我畫過骷髏頭的。
仿佛不管隔了多遠，只要棺材鋪出現，我就能清楚的看清鋪子裏面的情形，燈光亮著，映照出我媽側坐在櫃臺後的身影，她似乎總是在描紙人，真不知道她做了這麽多紙人都是賣給了誰……紙片人，那些攻擊過我的紙片人，不會都是出自於她的手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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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打量著我媽衣著打扮，我就忍不住看了寧柏文一眼，他之前說跟我媽是老朋友時，那暧昧的語氣別以為我沒聽出來，只不過，我很懷疑他怎麽會看上我媽？
咳，真不是女兒嫌親媽醜，實在是我媽永遠都梳著那種老式的發髻，發髻跟蠟腸似的，用網兜兜在脖子後，還別著個黑絲絨的蝴蝶結，一點都不時髦，我很難相信，除了我爸，還有別的男人能看上我媽，尤是龍虎山出身的名門弟子。
仿佛還真有母女間的心靈感應什麽的，我媽望過來，遠遠的看著我，平淡的說：“你帶人來幹什麽？”
早有心理準備，我沒指望過親媽的歡迎，這一刻我還是被她的淡漠傷了，像細刺紮了一下，微疼了一下。
然後，我同樣淡淡的說：“媽，你弄錯了，是這個姓寧的大叔，說跟你是老朋友，至於他找你幹嘛，我一點都不清楚，準確的說，我是他帶來的人質。不過，我沒提醒過他，你根本不在乎我死活。”
我這話一說，寧柏文忙說：“黎青，是我，寧柏文啊，好久不見，我閉了一斷時間死關，出關後，聽說你在天坑，就過來看看你。蘇嬌在三河鎮有些麻煩，我就順便把她帶過來了。這孩子也挺愛開玩笑的，挺可愛的，比我家丫頭乖多了。”
我媽神情微變，語氣竟然柔和了許多：“我以為你不會再見我了。”
寧柏文呵呵一笑，略有些小尷尬。
我的心頭就大受震動了，親媽跟別人說話更溫柔，真心不好受，也讓我看寧柏文更礙眼了，不過，到底還是松了口氣，不用擔心他對我媽不利了。
下一秒，我知道自己錯了。
寧柏文說：“黎青，我真不想為難你，可是我身不由己。”
我媽竟然一點也不意外，語氣依舊溫和：“我知道你一直都身不由己，沒怪過你。”
這個啥意思啊，我咋有些看不懂了？
“你女兒很乖，我會好好照顧，待她如親生女兒。”寧柏文說，語氣仍是那種老友聊天般，很是隨意，透著親熱。
我媽也沒一點火氣，很淡然：“無所謂，這些年她能活下來，我也沒照顧過。”
這一刻我的心情真是難以描述，做親媽的，像我媽這樣的，估計不是獨一份，也肯定不多吧，算了，我不想在這裏找刺激了，默默的掉頭走。
“你走不掉的，別自找苦吃。”
難得，親媽主動跟我說話了，竟然讓我不爭氣的眼圈熱了，接著，我撇撇嘴說：“不見得吧，姓寧的這種所謂的名門子弟，都是些銀樣蠟槍頭，真不頂什麽事兒，像他侄子寧滄海一開始也是牛氣哄哄的，可是連敵人影子都沒瞧見，就中了著，被天屍教的餘孽給弄死了。當叔叔的又能強多少？”
寧柏文溫和的表情變了，眼神陡然變得淩厲，如刀子般鋒銳，逼視著我說：“你說，是天屍教餘孽殺死的滄海？”
我懶得理他，擡頭望了望天，恰好看到劉凡在天坑邊緣冒頭，還沖我眨了眨眼，頓時心頭一喜，他竟然真的來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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